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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兵花嫁 第五章 作者:忻彤

  一把軍司畫的那幅蘭花裱好,花朵立即將它掛在店裡最顯眼的位置,每個客人一進店門看見這美麗的畫作,心情也不禁跟著綻放,紛紛駐足觀賞。

   「多多,這幅畫真美!」

   「在哪兒買的?是哪個名家畫的?不便宜吧?」

   「這是阿司畫的喔!」花朵與有榮焉地介紹身旁的軍司,兩人親匿地牽著手,所有人都看出他們已陷入熱戀,所幸男客人們都頗有風度,雖然失望,但沒人口出惡言,頂多只是虧他幾句。

   「這是阿司畫的?!」幾個最近常來的女客人崇拜地看著軍司,對他更加仰慕,纏著他說話──

   「阿司你好棒喔!」

   「能不能幫我畫一張畫像啊?」

   她們是跟著男的朋友一起來,不同於男客人將焦點放在女老闆身上,她們都被軍司頹廢的貴族氣質吸引,成了他的仰慕者。

   「對不起,我從來不畫人像畫的。」軍司語氣雖然客氣,但十分堅決地回絕。

   「啊……好可惜喔。」

   「咦?」明明有畫啊!花朵錯愕地跟他對看,看到他調皮地眨眨眼,這才明白他是故意說謊拒絕她們的,心裡不禁有種竊喜的愉悅感。

   這麼說起來,她是特別的嘍。

   她看得出最近很多女客人是衝著軍司來的,每次看到她們纏著他說話,雖然他都會刻意保持距離,但她偶爾還是會覺得不舒服,有種心愛東西被搶走的感覺。

   「我覺得這幅畫的畫風似曾相識,好像在哪兒看過……」一名對藝術品頗有研究的客人老徐皺著眉頭,仔細看著畫,終於發現角落的署名,對著軍司興奮地大嚷:「原來你就是C.S.?!難怪我覺得你的畫風很熟悉!」

   「你也知道C.S.嗎?」花朵驚訝地問。她是前幾天才從蕾蕾口中知道C.S.這個名號,沒想到店裡也有客人知道,這表示軍司很有名氣嘍。

   「當然知道。」老徐興奮地臉都紅了。「多多,你知道光是這幅畫的價格,就超過好幾百萬欸,你賺到了。」

   「好幾百萬?」花朵更是一臉驚愕。「你說阿司的畫值好幾百萬?」他的畫這麼值錢嗎?

   「其是畫得還不錯啦,但要這麼貴嗎?」其他客人也很懷疑。

   「拜託,以C.S.的畫來說,這個價位還算便宜哩。」老徐顯然對C.S.的行情很有研究。

   「C.S.是誰啊?」其他人對藝術品沒什麼研究,納悶地問。

   「你們竟然不知道C.S.?」老徐一臉不敢置信地大嚷。「他是目前最炙手可熱的畫家,尤其是在歐美市場,他的作品非常搶手,每一幅畫都要十萬美金起跳,有些甚至破百萬呢!」

   「哇!」其中一名客人聽了以後,雙眼立刻寫滿金錢符號,諂媚地巴在軍司身上。「喂,老哥,畫幾幅給我過過癮吧。」

   「別傻了!」老徐有如專業解說員,一字一句都頗有份量。「C.S.的畫之所以值錢,就是因為產量不多,才顯得珍貴。」

   「喔……好可惜喔。」失望聲連連。

   軍司因為一幅畫,地位大大提高,不再是眾人口中的窮畫家,而是畫價好幾百萬的名畫家。

   「阿司,我記得你快要辦個展了,對不對?」老徐一轉向軍司,語氣都變了,恭敬地像在跟頭號偶像說話,聲音還因為興奮而發抖。「雖然我買不起,但我一定會去看的。」

   「謝啦。」軍司沒有因為身份曝光而拿翹,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「大而化之」。

   他又跟眾人寒暄幾句,才走到一臉若有所思的花朵身旁,輕輕環抱著她。「你在想什麼?」

   「嗯……我現在才知道你的畫這麼值錢……」

   「我也曾經窮過、苦過,一整年賣不出一幅畫,每天只能啃吐司,還好我有一位朋友認識幾個懂畫的有錢人,鍥而不捨地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推銷我的畫,我才能有今天。」他口中的朋友就是劉光群,也就是他現在的經紀人。

   「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,也許就能幫上你一點忙了。」

   「我倒覺得我們現在認識的時機剛剛好。」他就事論事地說。「如果我以前遇到你,一定沒信心追你,可能會白白錯過你。」

   「為什麼?」

   「我以前是窮小子,如果追你,肯定會被人說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,或是別有所圖接近你,惹來一堆閒言閒語。」

   「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錢人。」她早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前就喜歡上他了,又不是因為他的身價才對他另眼相看。

   「我知道你不會在乎我的身價。」他愛憐地吻著她的額頭。「但我希望自己可以讓你無憂無慮地過好生活,就像現在一樣。」

   「我不喜歡像個玻璃娃娃被人捧在手心,感覺好沒用。」跟他的傲人成就相比,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。

   「會寵你是因為你值得寵啊!」他以為她只是在撒嬌,沒有多加留意。

   望著他充滿自信的俊臉,她知道自己越來越喜歡他,卻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他。像他這麼優秀的人一定很多人喜歡,這點從那些女客人愛慕的眼光就可以知道。

   他的優秀讓她自慚形穢,她擔心他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的一無是處,受不了她的孤陋寡聞而離開,到時她該怎麼辦?

   陽明山擎天崗的草地上,有好幾個風箏正在空中飛揚,一輛紅色轎車經過,車上的小孩爆出驚奇的叫聲。

   昨天晚上,軍司看出花朵的情緒有些低落,提議星期天出來走走,兩人帶著秀蘭母子一起出遊,當然是由認路能力比較好的花朵開車。

   「軍叔叔,那個是什麼?」小強好奇地指著半空中的東西。

   「是鳥嗎?」小芳也問。

   「那是風箏。」軍司耐著性子回答,指著在草地上的人群。「你們看那些人,就是他們在放風箏。」

   「軍叔叔,我們可以放風箏嗎?」小強趴向前方的駕駛副座,滿臉希冀地問。

   「可以嗎?」小芳也跟著問。

   由於母親要辛苦賺錢,他們幾乎沒有出門郊遊過,更別說放風箏,看得他們一臉羨慕。

   「小強,小芳,不可以吵。」秀蘭趕緊制止孩子們的請求。

   「沒關係,我們就是要去放風箏的啊。」軍司笑笑地回道。

   「耶!好棒!」不只是小兄妹,就連花朵也高興得叫了起來。「太好了!」

   「你也喜歡放風箏嗎?」他寵溺地看著她粉嫩的笑臉,表情非常溫柔。

   「我沒放過風箏,不過看起來好像很好玩。」

   「等一下你試試就知道好不好玩嘍。」

   車子一停好,軍司馬上帶著小兄妹去選購三隻風箏,有小強的皮卡丘,小芳的蝴蝶,和他自己選的老鷹,帶著眾人來到一處比較少人的空地。

   「小強,我幫你拿著風箏,我一說跑,你就努力往前跑,邊跑邊放線,知道嗎?」軍司充當教練,指導他們玩法。

   「知道!」小強認真地點頭。

   軍司將風箏拿高,測試著風向,只聽他大喊了一聲「跑!」,便放掉手上的風箏,皮卡丘風箏果然順著風勢慢慢往空中飛。

   「啊!飛上去了!飛上去了!」小強停下奔跑的腳步,興奮地大叫。

   「你現在要慢慢放線,它就會越飛越高。」軍司來到他身邊教他怎麼放線。「懂了嗎?」

   「懂了。」

   小芳拿著自己的蝴蝶風箏奔過來。「軍叔叔,換我了。」

   「小芳,你要高高拿著風箏,叔叔一說放,你就放手,知道嗎?」他考慮到小芳還太小,無法控制線軸。

   「知道。」小芳拚命踮著腳,將雙手舉高,努力抬高風箏。

   「我要跑嘍……放!」當他一說放,就拚命往前跑,手上的線也跟著慢慢放,沒一會兒工夫,蝴蝶就飛得跟皮卡丘一樣高。等到風箏飛穩之後,他將蝴蝶風箏的線軸交到小芳手上。「你要牢牢握住,可以慢慢放線,就像這樣,會嗎?」

   「會!」小芳開心地拿著線端,開始操控風箏,看到風箏越飛越高,她的笑容也越咧越大。「我的飛得比哥哥高喔!」

   「哼,看我的,我馬上就贏你。」隔了十公尺遠的小強不甘示弱地嗆聲。

   花朵專注地看著玩得很開心的三人組,注意力幾乎都放在那個高大的孩子王身上。

   他的熱情潛移默化地感染了她,讓她開始學會付出關心,不再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,咖啡館的氣氛也有些改變,變得更加融洽,纏他的女性客人增加了,男客人不再只是繞著她打轉,而是將那裡當成他們的休憩場所。

   這一切的改變,都是因為他的出現,他改變了店裡的氣氛,也改變了她。

   她決定讓自己變成一個配得上他的好女人。至於是什麼樣的好女人呢?嗯……她還在想……

   「多多,謝謝你帶我們出來,這是我們全家第一次出來玩。」看到小孩開心的面容,秀蘭心中充滿感激。

   「你幫了我很多忙,是我要感謝你才對。」雖然秀蘭才來半個月,但已經完全熟悉店裡的事務,比她這個只會幫倒忙的老闆好太多。

   想到這裡,花朵又沮喪起來,她真是個手腳很笨的人哪。

   「你花錢請我來工作,那是我應該做的。」秀蘭是個懂得感恩的人。「況且,我以前也很認真替老闆工作,但是沒有一個老闆會替我做這些。」

   「這都是軍司安排的,你要謝,就謝他吧。」充其量,她只是將他們載上來的司機而已,若不是軍司是嚴重的路癡,可能也輪不到她開車。

   「我當然也要謝謝他,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貴人。」

   「別再說什麼貴人,我說過這是緣分,是我們有緣。」

   「軍先生是個好人,他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兇惡,但是心地善良體貼,比許多偽善的人好太多。」秀蘭為了生存在社會打滾,看過太多偽君子,跟那些人比起來,軍司高貴多了。

   「我知道。」他是什麼樣的人,她比誰都清楚,要不然也不會喜歡上他。

   「你也是一個大好人,你們兩個很速配。」這兩人在秀蘭眼中不只是恩人,更是一對金童玉女,看到他們交往,她比誰都高興。

   「可是……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。」花朵稍微透露了一點自己的心事。

   「誰說的?你們兩人郎才女貌,而且你喜歡他,他也喜歡你,這就夠了,哪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,你不要聽人胡說。」

   「沒人跟我說這些,是我自己想的。」花朵自卑地說:「他人好,又會畫畫,我什麼都不會。如果不是我父母有錢,我也沒辦法開店……」

   「我不這麼想。」秀蘭說出自己的想法。「很多有錢人只考慮到自己,像你跟軍先生這麼有愛心的人,太少了。軍先生會畫畫,但你會種花,我沒看過比你還會照顧花的人,只要經過你的手,花就開得特別漂亮,這不就是你的專長嗎?」

   「ㄟ……對耶,我很會種花。」花朵果然單純,秀蘭三言兩語,就讓她放開心。「這點阿司就不行了。」

   此時,軍司突然湊近她耳朵問道:「你說我什麼不行?」

   「厚!」花朵嚇了一跳,猛拍胸口嬌嗔。「你嚇到我了啦!」

   「對不起,我幫你拍拍胸口收驚。」

   他作勢伸出祿山之爪,果然被她笑著拍開──

   「你不要鬧了啦!」

   「那你告訴我,你剛剛笑我什麼不行?」他故意鬧她。「你難道不知道說男人『不行』是最大的侮辱嗎?」

   「是嗎?我不知道欸!」不會種花有那麼嚴重嗎?她不安地說:「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說你不行的,雖然你真的不行……」

   「你到底在說什麼『不行』,給我說清楚,否則我就證明我的能耐給你看!」軍司看到秀蘭已經識相地離開,說話開始不正經。

   「我是說你種花不行。」她無辜地說。「人家是說實話啊。」

   「原來是說這個啊,我還以為你是說別的哩。」

   「什麼別的?」她好奇地追問。

   「就是那個……」他在她耳邊輕聲回說出限制級的答案,聽得她耳朵立刻轉紅。

   「你好討厭……」她嬌羞地推開他,滿臉通紅地瞪他一眼。「人家才不會想到那裡去!」

   他們兩人的親密關係頂多只到接吻和抱抱,她就已經覺得很刺激了,根本沒體驗過他剛剛說的「床上翻滾」運動。

   「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被我教壞?」他故意壞壞地建議。「怎麼樣?等一下我們可以下山試試我的能耐喔。」

   「厚……不跟你胡扯了啦!」她趕忙閃避他誘惑的眼神,以免噴鼻血。

   「好啦,不鬧你了。」軍司拿出老鷹風箏,交給花朵。「要不要玩?」

   「好啊,可是我不會……」

   「很簡單,玩就會了。我拿著風箏,我一說跑,你就往前跑,記住,要邊跑邊放線。」軍司將風箏拿高,順著風,大喊:「……好,跑!」

   花朵一聽到號令,馬上往前跑,可是她的運動神經實在太差,跑沒幾步,低跟涼鞋一扭,身體拐了一下,整個人立刻往前撲倒。「……啊!」

   軍司在她跌倒的前一秒,抱住她往前撲倒的身子,及時救了她,可是他的右肩卻因此撞到地,忍不住輕呼出聲。「噢……」

   「你怎麼了?」她聽到那聲輕喊,趕緊低頭查看他的傷勢。「有撞傷嗎?」

   「沒,我沒事。」軍司為了讓她安心,露出一個笑容。他不著痕跡地試著轉動右邊肩膀,隨之而來的刺痛卻讓他眉頭皺了一下。

   糟糕,肩膀好像真的撞傷了,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作畫?

   「你呢?有沒有受傷?」他不去想自己的肩傷,關心地查看她的手腳,動作非常輕柔。「腳呢?扭傷了嗎?」

   「嗯……沒事。」她的心又是一動,還有陣陣酥麻從他碰觸的地方傳到心口,像被電到一樣,她覺得全身無力。

   完了,被他一碰,她就開始想入非非,她好像變成色女了。

   「鞋子脫掉,穿這種鞋子根本沒辦法跑。」哪有人穿低跟涼鞋來爬山的啊。

   「可是,我沒打過赤腳啊……」

   「試試看,赤腳踩在草地上,很舒服的。」他率先示範,脫掉球鞋,在草地上踩幾下,強力建議。「雖然有一點刺刺麻麻,但很舒服的。」

   小強和小芳有樣學樣,跟著將鞋子一脫,也在一旁起哄。「哇……刺刺的,好好玩!」

   「多多,來嘛,試試看。」軍司繼續向花朵鼓吹。

   「好吧……」花朵小心翼翼地脫下右腳的涼鞋,試踩在草地上,刺刺麻麻的感覺立刻自細嫩的腳底傳來,讓她不適應地馬上縮回腳。「噯!」

   幾秒後,她又緩緩踩上草地,習慣了以後,才放下左腳,慢慢地走動。

   「怎樣?感覺不錯吧?」

   「嗯……」習慣草地後,她漸漸喜歡踩在草地上的感覺,臉上的笑容跟著放大。「好舒服!」

   「現在再試試,我一說跑,你就往前跑。」他再度將線軸交到她手上,以左手拿高風箏,沒讓她看出肩膀的異狀。

   「好。」她緊握住線軸,認真地做出預備跑的動作。

   風一來,軍司一聲令下,她便努力地往前跑,可是速度實在太慢,動力不夠,風箏掙扎地飄了幾秒鐘就搖搖晃晃地墜落,她不灰心,又試了幾次,卻怎麼樣也飛不起來,終於她挫敗地抿著唇,將線軸交還給他──

   「我不想玩了。」她真的很笨,連小芳都不如。

   他將風箏放在她手上。「你拿著風箏,我來跑。」看過她跑步的方法,他相信她的確沒有運動神經。

   「我不會……」

   「你還沒試呢,別那麼容易就把自己判出局。」他給她一個鼓勵的笑。「舉高一點,風箏才飛得遠,有我在,絕對沒問題。」

   她沒什麼信心地拿高風箏,等待他的指示。

   他站在五公尺遠的距離,等待風起,當一陣輕風吹起,他立刻大喊。「放!」

   他快速往前跑,手上的線跟著放,風箏順著風勢越飛越高,越飛越高……

   「來,換你玩。」他繞回來,把線軸交給她。

   「不了……我擔心我一玩就會掉下來。」她不敢接手,深怕自己的「奶油桂花手」會帶衰。

   「別擔心,有我在呢。」他將線軸塞進她手心,握著她的手,教她如何藉由拉扯控制遠端的風箏。

   他的貼近挑動她敏感的神經,擾亂她的注意力,根本看不到天上的風箏,只能感受他厚實的胸膛不斷傳來的熱氣,大熱天裡,她竟然忍不住顫抖。

   一碰到他,她就好想吻他、抱他……

   完了,完了,完了,她真的變成大色女了!

   「我不想玩了……」擔心自己演出「餓女撲郎」的戲碼,她決定離他遠一點。

   「為什麼?不好玩嗎?」他沒看出她扭捏的心事,不明所以地問。

   「不是啦……」這麼丟臉的理由,要她怎麼說得出口嘛。

   「那是為什麼?」

   「唉呀,你別問啦!」她用力推開他,卻剛好撞到他右邊的肩膀,痛得他忍不住叫出聲──

   「噢!」他痛苦地按著右肩呻吟。

   「你怎麼啦?我弄痛你了嗎?」她焦急地蹲在他面前,不知所措。

   她並沒有很用力推呀!怎麼會這樣?

   「軍先生,你還好吧?」秀蘭跟小強還有小芳也顧不得玩,全都擠過來,看到他一直按著右肩,好奇地問。「你肩膀受傷了嗎?」

   「我沒事……剛才玩得太用力,拉傷肩膀肌肉。」他隨便找一個理由解釋。

   花朵若有所悟地看著他的肩傷。「你是不是剛剛救我的時候受傷的?」她記得他剛剛跌倒時曾捂著肩叫了一聲,應該是那時受的傷。

   「這只是小傷,回去貼個貼布就好了,沒事的。」他聳聳肩,滿不在乎地說。

   「對不起……」知道自己害他受傷,她難過得眼眶都紅了。

   「別哭……我不是說我沒事嗎?」

   「可是……」

   「我們趕快下山,我知道有家推拿診所不錯,也許去給醫生按摩一下就好了。」秀蘭提議。

   「沒那麼嚴重啦,小強他們還沒玩夠……」

   「我們下次再來玩,今天先去治療你的肩膀。」花朵難得強硬地打斷他的話。

   「好吧,就依你。」他一來因為肩膀實在疼痛,二來不想違逆她的好意,只好妥協。「小強,小芳,對不起,我們下次再來放風箏。」

   「好。」兩兄妹很乖巧,沒有吵鬧,依然開心地收拾風箏的線,接受提早回家的決定。


   「對不起,都是我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,什麼事都做不好,才會害你受傷。」趕回台北的路上,花朵還是非常自責。

   「別再這麼說,我會生氣喔。」他正色道:「我寧可自己受傷,也不願你受任何傷害,你懂嗎?」

   「可是你的右手受傷了,還能畫畫嗎?」就她所知,他現在畫的這幅畫,是為了畫展用的,還沒畫好呢。

   「我覺得應該只是扭傷,推拿一下,應該就沒事了。」他將左手放在她操控駕駛盤的手上。「我很高興能保護你,這點傷是值得的。」

   「嗯……」她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,又被他這句話給惹了出來。他這不是存心害她哭嗎?她知道她的家人一直都很保護她,但他們的保護跟他的又有些不同,她相信他將她的安危放在他個人安全之上,害她的心又失控了。

   這樣她怎麼可能不愛上他嘛。

   「你的肩膀還會痛嗎?」花朵送軍司回房間,替他貼上貼布後,不放心地再三詢問。

   他們一下山就到秀蘭所說的那間診所,但是星期天休診,只好到藥房買貼布和噴劑,讓他暫時止痛。

   「好多了。」這是他一貫的標準答案,就算肩痛有越來越嚴重的現象,他還是仍舊對她笑著,彷彿什麼事也沒有。

   「你要不要睡個午覺?」她沒照顧人的經驗,不知道該怎麼做。

   「好啊,可是我要你陪我睡。」他故意鬧她,不希望她一直陷在害他受傷的愧疚感裡頭。

   「好。」

   「喂,我是開玩笑的,你別當真。」她二話不說地答應,反而讓他嚇到了。

   「沒關係,我想陪你睡。」否則她回去也會不放心地一直想。

   「你回去吧,我沒事。」他揮動左手趕人,他可不想乘人之危要脅,這麼沒品的事,他做不出來。

   她自動自發脫鞋,爬上床躺下,拍拍身旁的空位。「快點來睡吧。」

   「你不怕我吃了你?」

   「不怕。」就算他吃了她,她也不怕,因為她心甘情願。

   「唉……偏偏這個時候,我卻動彈不得,真是可惱啊。」他跟著脫鞋上床,懊惱地嘟囔。

   「你說什麼?」她小心地靠近他,右手輕輕放在他的胸上,以免碰痛他的肩膀。

   兩人靠得這麼近,她的心跳理所當然又加速,但同時又有種讓人好安心的感覺,讓她的心跳慢慢回復正常速度。

   說真的,打從第一眼見面,雖然他一臉兇惡,但她卻一點都不怕他,更何況是現在,她更是相信他絕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。在他懷裡,她很放心。

   「我說……」軟玉溫香自動送入懷,讓他稍解遺憾,伸出左手環住她的腰,為彼此調好一個最舒服的睡姿。「睡覺吧。」

   他肩膀一動就痛,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?

   「好。」她果真乖乖閉上眼,像只小貓咪舒服地窩在他懷裡睡覺,一點防備都沒有,沒幾分鐘,她的呼吸變得細而綿長,表示真的已經睡熟了。

   「喂……」軍司苦笑。美色當前,他怎麼也睡不著,但她卻可以呼呼大睡,這不就表示他一點誘惑力都沒有嗎?

   能得到她充分的信任,他不知道該哭?還是該笑?

   眼前粉嫩嫩的小臉,依然睡得安穩,濃密的眼睫毛動都不動,彷彿天塌下來也不怕。

   他愛憐地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個吻,她是他最珍愛的寶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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